“唔……你放开我……”顾欣然拼命推开他，但双方力量悬殊，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，折腾一阵之后，林诚白反倒将她箍得更紧了些。
林诚白在她的唇间碾转，随后薄唇一路往下，在她优美的脖颈处停了下来。他用力在上面嘬出几个明显的吻痕，这才放开了她。
被他羞辱的屈辱感渐渐溢满了她的全身，顾欣然全身都在发颤，她将头埋进臂弯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林诚白睨了她一眼，笑意不达眼底，他凑到她的耳边，用轻缓的语气说道：“顾欣然，你记住，你是我的女人，你身上的每一寸都属于我而不是魏予谨！”
他说完，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，没有再继续纠缠。
顾欣然蹲在地上，眼角溢出一颗无助的泪。
过了好久她才平静下来。她缓缓抬起头，视线刚好对上不远处的玻璃墙壁。镜子里折射出她小巧的身影。
她双手一握，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会是她。
狼狈，实在是太狼狈了。脸颊两旁的碎发早已被眼泪打湿，黏在她的皮肤上。脖子上面斑驳的吻痕触目惊心，她身上的衣服被林诚白揉得起了褶皱，衬衫胸前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蹦开了，裸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。
她看着镜子中柔弱的小人，吸溜了一下鼻子，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拨到了耳后。最后她站起身，从包包里拿出粉底液，厚厚地盖在了吻痕上面。
＊＊
严雨萱的办事效率非常高，不到两天时间，她就替顾欣然约好了律师，将见面的时间和地址发给了顾欣然。
“欣然，等会儿下班我来接你，我陪你一起去。”严雨萱在电话那头说。
“谢谢你，萱萱。”
下班一到，顾欣然便拎起包下了楼。
严雨萱倚靠在保时捷的车头，看到她下来，朝她挥了挥手：“欣然，这里！”
顾欣然走过去，朝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——她今天太疲惫了，根本没有心情笑出来。
严雨萱眉头一皱，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由喜悦变成探究，她上下打量起她，最后，目光落在她的天鹅颈上。
“你这里，谁干的？”严雨萱凝视着她，食指指着她试图用粉底盖住的吻痕。
顾欣然屈起手指，紧咬着唇，林诚白的名字，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见她严肃而又沉默的样子，严雨萱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了？“是林诚白吗？”她问。
在听到“林诚白”三个字的一瞬间，顾欣然便直接用手捂住了耳朵。“萱萱，求求你，不要再提他。”这三个字，不仅让她感到恶心，还让她感到屈辱。
“好，我不提，我不提。”严雨萱赶紧说，“我们上车吧，约的时间快要到了。”
一路上顾欣然都看着窗外发呆，严雨萱几次试图和她说话，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话到嘴边后又被她给咽了回去。
在一个转弯路口，一辆轿车并行过来，副驾驶半开的窗户正对着顾欣然。
顾欣然本是无意一撇，却在看见里面的人后，大惊失色。
她使劲的眨眨眼，几次确认之后，她才相信自己并没有认错人。
那辆车上副驾驶座的人竟然是她的婆婆杜青莲，而驾驶座上的人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，那个男人的手正放在杜青莲的大腿上。
顾欣然心里一惊，难道？
不等她再多看一眼，那辆车便加快速度，超到了他们面前。
顾欣然眯着眼，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。
严雨萱约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店，她们去的时候，律师已经到了。
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端着咖啡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。
“嗨，少华！”严雨萱将顾欣然拖到桌前，热情地对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介绍道：“这是我朋友，顾欣然。”
秦少华站起身，他伸出手，咧嘴一笑：“你好顾小姐，鄙人秦少华。”
顾欣然回握住他的指尖，只两秒，她便快速放开：“你好，秦律师。”
“我们先坐吧。”秦少华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三人落座，秦少华直接切入主题：“听萱萱说，你准备和你丈夫离婚是吗？”
顾欣然稍稍有些不安，离婚这种事说到底并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，她多少都有点心理压力。坐在律师的前面，她更觉芒刺在背。等了一会儿，她才说道：“是的。”
她局促的样子，被秦少华看在眼里。他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这个女人很美，即使现在素着一张脸，也能秒杀大部分涂着粉底擦着胭脂的女人。对男人这种视觉动物而言，顾欣然这样倾城的面颜，是极其让人陷入她的美色里的。秦少华也不例外，他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，直到严雨萱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胸，他才回过神来。
“你盯着我们欣然看什么呢？”严雨萱托着腮看着秦少华，一副不解地样子，“少华，你是不是能从我们顾大小姐的脸上看离婚原因啊？”
“看不出来。”秦少华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，“我这么看着顾小姐只是觉得她很美而已。”他直言不讳地说。
听到这句话，严雨萱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：“想不到有生之年，还能听到秦少爷夸女人漂亮。秦少爷，你不是对女人的颜值挺严格的吗？我记得上次你妈让你相亲的那个小模特，人家长得也很漂亮，你怎么说她是丑八怪来着？”
“那个女人，不如顾小姐有韵味。”秦少华看着顾欣然，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“秦少爷，你该不会是对我姐们有意思吧？”严雨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，眼里流露出一丝好奇。
顾欣然发现自己被两个人打趣，小脸渐渐烧起来，不等秦少华开口，她便直接打断了两个的对话：“那个，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正事吧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给严雨萱使了个眼色，让她不要再胡说。
严雨萱瘪了瘪嘴，对着她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。
“顾小姐，请问是什么原因造成你们夫妻二人婚姻的破裂？是否有第三者插足？你们是否养育子女？对于离婚，你有没有想要争取的权利？……”秦少华一股脑将所有问题都说了出来。
顾欣然挺直脊背，深深吸了口气，这才缓缓说来。
……
等顾欣然阐述完，秦少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：“顾小姐，你确定你放弃所有的财产净身出户？”
“是的。”顾欣然肯定地回答。
“为什么？”秦少华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你不是过错方，为什么还要选择净身出户？”
“那个，我先打断一下哈。”严雨萱对秦少华微微一笑，又转过头看着旁边的顾欣然，她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肩膀，小声地质问道：“顾欣然，你是不是疯了？怎么能净身出户呢？林诚白本就亏欠于你，你可以理所当然地向他索要赔偿，再说，他们家这么有钱，你要过几百万根本就算不了什么。我真怀疑你今天下楼的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住了，竟然说出净身出户这样的胡话。”
“萱萱，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，我没有说胡话，脑袋也没有被门夹。”顾欣然微微一笑，一张小脸因为这个微笑而显得熠熠生辉。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。
“不行，我不同意。”严雨萱睐了她一眼，“顾欣然，利益问题你必须慎重考虑。”
“顾小姐，你已经确定了吗？确定好的话，我就写进离婚协议书了。”秦少华问道。
“我确定。”顾欣然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。
“确定什么确定！”严雨萱有些生气了，“秦少华，我姐们今天状态不太好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，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聊。”
……
离婚协议的问题在严雨萱的掺和下最后以失败告终。
三个人喝完咖啡，又由秦少华做东，去隔壁餐厅吃饭。
顾欣然本来不想去的，严雨萱非拉着她走。“难得秦少今天大方一次，我不狠狠宰他一顿，根本对不起我在他身上浪费的mony。”
顾欣然耐不住严雨萱的死缠烂打，最后终于还是跟着去了。
餐厅的装潢很豪华，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。因为价格高昂的原因，偌大的餐厅只稀稀拉拉坐着五六桌人。
“你们想吃什么，随便点。”秦少华将菜单递给顾欣然和严雨萱。
“秦少，今天你可真大方。”严雨萱揶揄道。
秦少华反问：“我什么时候不大方？”
严雨萱睨着他：“以前约你吃饭，你总推说没时间，不就是怕让你请客吗？”
“不愿意陪你吃饭，不是因为我不想请客，而是你长得太丑。”秦少华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严雨萱佯装生气地看着他：“所以今天愿意请我吃饭，是因为我们的顾小姐了？”
“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你？”秦少华双腿交叠在一起，后背慵懒地靠着沙发后背，一双眼睛在顾欣然的身上流连。
顾欣然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，整个人非常不自在。她拿了包包，站起身对那两个聊得正欢的人说道：“我先去下洗手间。”
她一走，严雨萱给秦少华递了一个眼色，“秦少，你今天怎么了，这么反常？”
秦少华的视线一直跟在顾欣然的身后，直到她消失在拐角，他才将目光转移到严雨萱身上：“我反常吗？我很正常啊。”
“你看你现在像正常的样子吗？你看顾欣然的眼神，就像是在看一个恋人，炙热又深情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人家多年呢！”严雨萱说出自己的疑惑。
秦少华没有反驳，他淡淡地浅笑一声：“不说我了，说你吧，最近有交男朋友吗？”
洗手间的位置在楼梯转角，过去的话要穿过一个长廊。
在距离长廊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，顾欣然突然停下脚步。她往旁边一闪，躲进了一个茶水间的门后。
她捂着“砰砰”乱跳的心脏，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眸。
如果之前在严雨萱的车上，她还不确定杜青莲有外遇的话，那么这次，她已经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了——杜青莲正被那个陌生男人揽在怀里，那个男人还不时在她脸上亲一口。
两个人相拥着从走廊那边走过来，经过茶水间的时候，那个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，顾欣然赶紧缩回了脑袋。
好在两人很快离开，顾欣然这才从门后走出来。她长吁一口气，一张脸上表情复杂。
等顾欣然返回餐厅，顾欣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淡然。
她一落座，严雨萱便说道：“欣然，我替你点了一份九分熟牛排。”
“谢谢。”顾欣然勾起一抹笑，眼睛因为笑意也弯弯的。
秦少华一抬眸，就看到顾欣然在笑。她笑起来特别好看，他差一点沦陷在她的微笑里。
看到秦少华怔怔地看着自己，顾欣然纳闷地问：“秦律师，我脸上有脏东西吗？”
听到顾欣然问自己，秦少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“没有，我……”能言善辩的秦律师竟然语无伦次了。
这还是第一次，他字一个女人面前这么不淡定。
“欣然，你别理秦少，他今天有点反常。”严雨萱适时地解围。
顾欣然“哦”了一声，她其实根本没有在意秦少华是否反常，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杜青莲和那个陌生男人。
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？林西元知道吗？
饭吃到一半，严雨萱接到一个电话，那边的人有事找她，让她赶紧过去。
严雨萱没办法，只好对他们两人说了抱歉：“我有点事要先走，你们两个慢慢吃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顾欣然就一把拉住她：“我吃好了，我跟你一起走吧。”没有严雨萱作陪，她也不想在这里久待。
严雨萱和顾欣然多年的朋友，一看她脸上的表情，她便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。
她刚要说好，秦少华便站起身来：“顾小姐，我还有点事情想单独和你谈，你看可以吗？”
严雨萱左右为难地看着顾欣然：“欣然，你要留下吗？”
顾欣然以为秦少华是要和她谈离婚协议的事，想了几秒，她便留了下来。
严雨萱一走，气氛便开始尴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