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亦瑶刚解决完白铮的后事便离开了墓地,坐上车子去往顾氏集团,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想白铮的死因,更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用在处理白铮的死上,她如今在顾氏的根基还不稳,她必须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,以免某天莫名其妙再次被炒。

坐在车上,白亦瑶看着车窗外一片荒凉,心中也不禁有些悲凉,短短几天,她失去了夏侯凌,失去了她的父亲,失去了这二十几年来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,她总觉得白铮的死有些不对劲,但是她如今,没有实力去调查清楚,她甚至连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全。

她鼻子一酸,竟落下泪来,往日白铮在时,她还能安心些,毕竟他们是有血脉亲情的父女,总感觉,白铮在,家就在,而白铮这一走,她到觉得自己失去了依靠。

她想起白铮康复后日日给他们送来的早餐,她想起年幼时与白铮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,她想起了过去的美好,而这一切,都不会再有了,白铮已经去世了,已经化作了灰尘,长眠在了冰冷的泥土中。

她再也克制不住眼泪,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,她捂着自己的嘴以免哭声被外人听见,她现在如此悲伤,但却不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的眼光中,只能捂着嘴低声啜泣,甚至连放声大哭的权利都没有。

她看着窗外的景色愈发的繁荣,她也逐渐归于平静,她叹了口气,打开了手机安排好了她今天要做的一切,无论如何,生活总要继续,她不能总是沉浸于悲伤之中,新的一天来临,她必须打起精神面对一切。

车子停在了顾氏门前,然而还没等白亦瑶从大门进入公司,她的手机便响起来了,她疑惑着接过电话,道:“请问,哪位?”

电话那头传来白以纯怨毒的声音,她咬牙切齿道:“白亦瑶,你记住,你欠我的我会慢慢讨回来,哼,别以为你的小日子能继续过下去,只要有我白以纯在一天,你就一天别想安心。”

还没等白亦瑶说些什么,白以纯便把电话挂了,白亦瑶皱了皱眉,她不知道为什么白以纯要平白无故来说这些话,她只知道,白以纯肯定是没有什么好心,估摸着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,不过就算她想干什么幺蛾子她也不怕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她总有办法化解的。

然而,等白亦瑶上了楼,到了办公室,却发现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她,看得她有些瘆得慌,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,她把包放在办公桌上,准备开始办公。

突然,同事递来一封信,但只是塞进她手中便如同躲瘟神一样逃离了,白亦瑶拆开了那封信,却发现那是一封律师函,上面写着,原告白以纯上诉被告白亦瑶失职,不尽赡养义务,知情不报,导致死者白铮惨死家中。

白亦瑶看着那信上的一字一句,都觉得像是胡扯,要说失职,说知情不报,怎么也不该算到她白亦瑶头上吧?她白以纯也没见的怎么对白铮好,哪儿来的资格指责她?

白亦瑶笑了,收拾收拾东西,跟上级请示后便带着东西回去,静静等待法院传唤。

白亦瑶窝在家里的沙发上,怀中抱着相框,相框内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,白铮,白亦瑶,还有她的母亲,那时候他们笑的那么开心,那么幸福,可是,妈妈早就走了,白铮也在几天前离开了,现在,只剩她一个人了,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未来,她该怎么办。

想着想着,她抱着相框哭了起来,她真的,有一瞬间很害怕,很迷茫,她,真的觉得自己孤立无援。

不消多久,白以纯便带着法院的人上门了,白以纯趾高气昂地看着沙发上的白亦瑶,满脸得意,她坚信这一次她必胜无疑。

“喂,白亦瑶,别装死了,起来啊。”

白亦瑶睁眼看了看白以纯,冷哼一声,撑起身子,揉了揉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,笑道:“警察先生,我愿意跟你们走,但是能不能先让这个聒噪的女人不要扰乱公共秩序?”

白以纯被白亦瑶这句话噎住了,指着白亦瑶愣是说不出一句话,碍于警察都在这儿没法发作,于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财白亦瑶,带着自己的律师出去了。

白亦瑶见白以纯离开,笑了笑,起身跟着警察离开。

法庭上,白以纯坐在原告席上,她与她找来的那个律师都是一脸得意,他们仿佛有了十成的把握,确定这次白亦瑶绝对会栽在他们二人手里。

白亦瑶看着对面坐着的二人,不禁觉得他们有些可笑,不过是空穴来风的罪名,怎么可能威胁到她?这两人也不过是做跳梁小丑演滑稽剧而已。

白以纯看着白亦瑶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禁嗤之以鼻,她这幅模样摆给谁看?到了这儿还想装大小姐么?呵,这么多年她在牢里,真的是万分感谢这位姐姐,若没有她,她白以纯怎么会蜕变?白亦瑶,这次,你就别想翻身了。

法官宣布开庭,白以纯身边的律师整理了一下他早已准备好的稿子,清了清嗓子,念道:“白亦瑶小姐,据悉您是白铮先生的长女,作为长女我想您该尽到赡养父亲的职责,而你,扔下你的父亲不说,在得知您父亲身体情况的时候,您选择了视而不见,将您的父亲扔在家中,在医生告知您白铮先生的身体情况很差的时候仍旧不管不顾,法官阁下,我觉得这种行为应该收到法律的制裁!”

白亦瑶听这律师一本正经的胡诌,不禁有些觉得可笑,他们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身上,有什么用么?法律是将就证据的,他们没有证据还敢如此信口雌黄?再说她白亦瑶问心无愧,又何惧这些人的无稽之谈?

她笑了笑,站起身,道:“先生,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没有对白先生尽到赡养义务?我白亦瑶确实在外忙碌,但我从未将我的父亲扔在家中不管不顾,反而是这位白以纯小姐,几年来从未赡养过父亲,再说您说的,我知情不报,知道父亲身体情况还不照顾他,这更加是无稽之谈,我的父亲从未告诉我他的身体情况,而这位白以纯小姐在我不在时一直待在我的父亲身边,她从未告诉过我我父亲的身体情况,法官阁下,我认为法律是需要讲究证据的,如果没有证据,那么原告的一切言论都是对我的污蔑。”

白以纯看着白亦瑶毫不犹豫毫不迟疑的说出这种话,不禁攥紧了拳头,她从未料到过白亦瑶竟然会这样淡然,这些年她的姐姐也是,不断的在成长啊

白亦瑶吐了口气,坐了下去,托腮看着白以纯和她的律师气到脸都泛红的模样,不禁觉得好笑,她摸了摸手上的链子,那是她的母亲生前带过的,她原以为早就被她扔掉了,谁知道前几天整理东西的时候,在父亲的东西里找到了这条链子,这几天,就是这条链子给了她勇气啊…

白以纯的律师咳嗽了一声,道:“法官阁下,白亦瑶小姐不尽义务是事实,她现在的行为是属于狡辩,钻法律的漏洞,请法官大人明查。”

法官听着二人的话,皱了皱眉,虽说白以纯的言论有理,但白亦瑶的神色更加让他信服些,如果让他去选,他更加觉得白亦瑶言之有理,且言论更值得人信服,而且此事本来就证据不足,他也不好判断。

于是,法官让白以纯和白亦瑶离开,与众人探讨了片刻,再将二人召回,道:“本案证据不足,故此判白亦瑶无罪,当庭释放。”

说罢便离开了。

白以纯听到他这样判决,有些不服,追上去拽住法官的袖子,道:“凭什么!她明明就没有尽到赡养父亲的义务,凭什么就这样让她逍遥法外!”

法官皱了皱眉,让警察上前将白以纯拉开,随后便离开了,白以纯倒在地上,看着法官离去的背影,心内很是不甘,凭什么,凭什么她白亦瑶就能这样逍遥法外,凭什么,凭什么她当初就要去受那些罪!她不服,不服啊!

白亦瑶扫了一眼地上的白以纯,叹了口气,上前将她扶起来,提她拍去了身上的灰尘,道:“做事不能这样粗心大意,别想一口吃成个胖子,没有证据的事情,就不要拿出来了,省的丢人现眼,既然输了,那就是输了,也别不服的,毕竟,你还小。”

白以纯看向白亦瑶的眼神中满是怨毒,她不知道凭什么上天这样优待这个女人,一切最好的都给了她,而她白以纯呢?什么都没有!现在,现在她连父亲都没有了,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!

她恨,她恨白亦瑶,恨上天不公!

白亦瑶离开的背影都那样优雅,那样高贵,可是这在白以纯眼中,却是无比的恶心,无比的令人厌恶,她一定,会让这个女人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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