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啷！！！”
猛烈的撞击声，寒光刺破长宵，瑟瑟如寒侵骨。
一道黑龙出世，霸绝蛮横，迎着寒光撞击到一处。
寒光高悬，黑龙却是折戟，两道身影杀出，落到地面上。
高子高稳稳落地，一袭白衣，颀长、挺立的身姿，一脸书生气的高子高越发的从容，自成气势。
而桓无敌则是向后退了两步，这才稳住了身形。
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高子高，一份厉色，桓无敌擎动着长枪，带起猎猎风声，极为不服气的开口，“再来。”
“好了。”
一旁观战的苏凡及时出声制止，看了他们一眼，道：“败了就是败了，再打一次也是一样。”
一番话，桓无敌瞬间如泄气的袋子，低下了头，斗志大减，不甘又憋屈的紧握着枪身。
他原以为在师傅五个弟子之中，自己就算不敌宫千羽，也能占据第二的。
即使小野她得到师傅的私授，自己也有信心击败她。
因为从三岁开始，自己已经在青云山脉之中整整呆了十二年了，手里也沾染了不少仙妖、仙人的鲜血。
论实战经验，谁能比得过自己。
他出山之后，其实心中一直有着一股傲气。
来云门这里，最开始也不是想要拜师的，就是想看看青北镇这里唯一的宗门有什么厉害的，见识一下苏凡的真正实力。
所以，他才会一入门，就想和苏凡比试。
被苏凡压在教武场十多天之后，这才屈服，后面又见到苏凡的出手，真的是心服口服。
心中以拜苏凡为师为荣，更是憋着一股气，想要在云门之中脱颖而出，获得苏凡的认可，得授真的本事。
被苏凡扔在这里观摩天拓石柱，桓无敌也没有任何怨言，因为他知道自己师傅一定有其用意。
果然，在这天拓石柱之中，自己观摩到了更强、更霸道的枪法。
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师傅会安排自己待在天拓石柱跟前，上面融入无上的道术，浩如烟海。
桓无敌每天沉浸在其中，日日有所得，不但领悟更为霸绝的枪法道术，连真气也有所增长，一只脚已然踏入到仙宗了。
一个月过后，终于等到了师傅的召见，亲检自己的修行情况。
桓无敌原本想着好好表现，得到师傅的夸奖，再请教师傅修行的。
可是谁能想到，自己在云门的第一战，竟然败了，败给平时文文弱弱的高子高。
这让心高气傲的桓无敌如何能接受。
“虽然你的实战经验更甚，却不成体系，子高根基更牢，你们同等起步之下，他能吸收的道法，比你更多。”
苏凡何等的经验，一眼就看穿桓无敌和高子高的差别，也知道桓无敌会不服气，转向高子高，问道：“你在天拓石柱上领悟了几重剑秋水？”
天拓石柱上的道术是他打入的，苏凡自然知道刚才高子高用的是何等道术。
秋水，无量剑宗的镇门道术，也是高子高参悟到的所得。
“三重，一重起风、一重涟动、一重纹涌。”
高子高没有隐瞒，恭敬的将自己这一个月收获告诉苏凡。
这一个月，他真是收获满满。
桓无敌是一只脚跨入到仙宗，而他，是真真实实的成为仙宗。
按照自己父亲的话，这个时间，自己起码也要一年。
而跟着自己师傅修行，满打满算，都不到两个月，这修行速度，实在太可怕了。
而且自己还得到了一套一等一的道术，和自己性情相契合的道术。
高子高心中对苏凡何止是敬仰，几乎是要膜拜。
“嗯。”
苏凡满意的点头，转向桓无敌，问道：“你呢？‘武威’你领悟了几重？”
“两…两重。”
桓无敌听到高子高的收获时，脸上的不甘变成了震惊，听到苏凡的询问，羞愧的回答，“一重横绝，一重无悔。”
“布武四方，威震天下，舍身无我之道。”
苏凡点出了“武威”这个道术的奥义，看着桓无敌，目光异常的平淡，“这是天生适合你的道术，而你现今却只能领悟两重境界，你觉得还有必要再比下去吗？”
“弟子知错，请师傅责罚。”
此刻，桓无敌已然听不想去了，半跪在地，低头认错。
他虽心高气傲，但却不是无知盲目，更不会死要面子。
苏凡的话，像是一把匕首一样，将他的面子彻底剥落下来，令他无地自容。
此刻，他哪还有什么脸面再和高子高再打。
同样的时间，同样的条件，对方竟然比自己领悟多一重的道术，而且听师傅的意思，自己原先还占了一点优势的。
桓无敌觉得自己让苏凡失望了，跪在地上甘愿受罚。
“这段时间留在这里，修行《道法种身》，未得我允许，不得用枪。”
苏凡平淡的说了对他的安排，便起身离去，“子高，跟我来。”
“遵命。”
高子高看了桓无敌一眼，见他没有心情理睬自己，也不便安慰他，赶紧跟着苏凡的身后。
“师傅。”
跟着苏凡来到后山，高子高原本高兴的心情逐渐变得不安，见到他停下来，忍不住开口。
“子高是何处人？”
苏凡历来不问门下弟子的出身，连最神秘的宫千羽，他都不过问，此刻，竟然询问高子高的来历，相当的突兀。
“师傅恕罪。”
高子高听到苏凡的询问，噗通一下，直接跪倒，惶恐之声。
“起来吧。”
苏凡并没有责怪高子高的意思，将他扶起，“你修行过《道法种身》吧？”
虽是询问，却是异常笃定的语气。
宫千羽出身不凡、小野有仙妖相护，能扛过天拓石柱的道韵。
可高子高，轮论天赋，不如宫千羽，论实力，不如桓无敌，竟然在含有《道法种身》真意的天拓石柱震荡下，屹立不倒，还后来居上，短短一月的时间，超过桓无敌。
苏凡若是看不出问题，真就白瞎了前世的经历了。
之所以没有当着桓无敌面点破，不过是给高子高面子而已，不意味着，他不在意此事。
“嗯。”
被苏凡一言点破，高子高不敢隐瞒，脸色不安的点头，“我…我以前有接触过。”
“何处得来？”苏凡目光微敛，直视着他。
平静的询问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，让高子高越发的不安，更加不敢隐瞒，“从…从一块破碎的玉牒中得到的，是一个残篇。”
“玉牒从何得来？”苏凡步步追问。
“是我父亲给我的，他…他说是从一个商贩买的。”
在苏凡目光压迫下，高子高的汗已然流了下来，带着颤音回答。
“商贩？”
苏凡蓦然提高了声音，“一个商贩如何得到此等道法？”
“师傅，我没有隐瞒，望师傅明察。”
高子高再度跪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