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他身下不敢乱动,生怕自己引的他当真兽性大发。

“九爷,咱愿赌服输,您可不能乱来啊。”我试探性的张了张口。

“哟,看不出,你们这风月场所的娘们还这么长情呢,我哥都不要你了,怎么?这玩意儿还带守身的啊?”

纪冬九笑的一脸邪气。

我不适的偏了偏头。“九爷,瞧您说的,乔爷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”

“还想拿我哥吓唬我?”纪冬九眸子一缩,我的心脏也跟着停了一拍。

就在我想辙怎么脱身时,身子就一轻,纪冬九坐回驾驶座,咧嘴一笑。

“那你还真是找对了人,我纪九爷天不怕地不怕,呵呵,就怕我哥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哭笑不得,不过也总算松了口气。

刚想找个借口离开,就听纪冬九痛快的说道:“行啦!上次算小爷我玩大发了,今儿既然赶上了,举手之劳帮你一回。我二叔在里头当一把手呢,你是要捞人还是要报案,给个痛快话!”

“什么?九爷你二叔是……是这边的纪署长?!”

我吃惊不小。

纪冬九打了个电话。半小时不到,就让我顺利拿回了陶姨的手镯。

连钱都没出,直接从半死不活的包仔那画了个押,手续就齐活了。

我也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,他本来就是强抢来着。

不过这次的人情欠到了纪冬九身上,我总有种毛毛悚悚的不安。

倒不是怕他对我有什么不轨企图,而是怕乔知夜觉得我对纪冬九有什么不轨企图。

“九爷,这次真是谢谢您了。不过这事儿您千万别跟乔爷说了,我怕他又嫌我惹事……”

纪冬九冲我喷了口烟,笑得暗搓搓的。

“屁大点的事儿,还用跟我哥嚼舌头?我说姜小瑶——”

纪冬九的目光落在我的玉镯上,桃花眼里难能挤出几分严肃认真的光。

“你可别跟我说,你这镯子,是要买给我外婆的寿礼啊?”

“啊?”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大脑停滞了有三秒钟才恍然大悟——

纪冬九的外婆,不就是乔知夜的奶奶,乔老太太么?

“不是,九爷我——”

“行啦!”

纪冬九眯着眼,大手往我肩膀上一拍。拍在我的伤口上,差点把我疼背过气去。

“装什么装啊?你姜小瑶这点心思,连我的瞒不过,能瞒得过我哥?我看你啊,别是对他动真心了吧?”

我不知该怎么回答,只能笑得尴尬。

纪冬九见我不说话,以为我这是默认了。他索性一把抓过我的玉镯,作势就要往窗外撇。

我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。上手扑过去,牢牢夺住。

“九爷!九爷您别这样!我——”

“我什么我啊!我救你命呢你知道不?”

纪冬九直跟我翻白眼,“你当乔家的寿宴是什么场合?来得可都是叶城达官,名媛千金,是要给我哥相未婚妻的!你敢去砸场子?活腻歪了是不是?”

纪冬九要怎么想,是他的事。我没办法否认,所以只能承认。

点点头,我说:“我能怎么办?乔爷这样的男人,我会喜欢他也不奇怪吧?”

“哈!”

纪冬九一下子乐了。

“是不奇怪,等你死在他手里,死成啥样都不奇怪。你知道我哥在接乔家之前,是雇佣兵吧?人命在他眼里,就跟蚂蚁似的……”

“算了,算了,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。”纪冬九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,连忙止住自己的嘴巴。

我着实愣了一下,想到乔知夜两次的异样,会不会就是跟纪冬九说的经历有关。

但纪冬九明显不愿意再开口。

我知道问的太多,对自己也没好处,趁着纪冬九愣怔的空档,趁机把玉镯抢回来,小心翼翼塞回包里。

今天的意外收获不少,我唯有继续扮猪吃老虎,才能活得又宽又长。

“九爷,今儿真的谢谢您了。回头找机会我请您吃饭。”

“不用那么麻烦,我今天就有空。”

纪冬九有心戏弄我,桃花眼眯啊眯的,闪得我腰子疼。

“九爷别说笑了。哪有人承了情,立马要回报的?”

“废话,买东西还不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?”

纪冬九捉着我的左手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纠缠。

直到我肩膀上的伤口再次流出血,沿着我的手腕,淌到他手心里。

把这逼孩子吓得直接怂了,差点没一脚油门冲垃圾桶上。

我掸掸指尖上的血,笑得很从容。

“没事,你哥爱玩花样,玩得大了。”

之后,我拦了辆出租。先去戒毒所,把镯子给陶姨戴上了。

她上了过劲儿的镇定剂,四十八小时后才能恢复意识。

我倒是真心希望,要么她干脆永远沉浸入梦罢了。

梦里至少还有我哥,还有那些让她不用心痛的假象。

然后我请了个钟点工把陶姨的那套公寓给收拾了一下,准备暂时住过来。

没想好对策之前,我也不准备去老虎头上拔毛,还是离乔知夜远一点。

不过离了乔知夜的好处,我能更自由的查询跟他有关的信息。

打开电脑,我在引擎里搜了一条关键词:PTSD,战争创伤后遗症。

乔知夜的冷酷无情,残忍嗜血,控制欲,性瘾欲,偏执欲……

我越想越兴奋,越兴奋的同时也越惶恐。

乔知夜比我想得还要强大,也比我想得更加危险。

或许我会被压得粉身碎骨,但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。即便以生命为代价,皆在所不惜。

电脑上的词条,看的我不禁汗毛直竖。

“麻木感(情感上的禁欲或疏离感)……”

每一条目前跟乔知夜都挺符合的,但是我想不通的是,乔家作为叶城有头有脸的家族,他犯的着吃这碗饭吗?

我想不通,索性不想了。这两天我身心俱疲,病骨伤痛,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。

于是饭也没吃,我便回到北房间里合衣躺下。

苏言枫的遗像就挂在我面前的白墙上。

陶姨无论发什么程度的疯,也不会将它砸损。

就像我,无论这些年受了多少皮相折磨,骨相屈辱。只要一想到苏言枫,就觉得什么都会不怕了。

“哥......”

我闭上眼,吞了吞喉咙。

“你放心吧,我一定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恶人,都得到应有的制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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