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
“不光是穆家,连同着宫中也在隐瞒着永宁郡主的事。”

“你到底是谁?”墨凌渊一字一句,语气中透着一抹危险的味道。

看到他如此紧张,穆水瑶只是淡淡一笑:“王爷是怎么了?我当然是你的王妃,苏家三小姐苏瑶了,难不成王爷以为我是冤魂索命吗?”

她有意强调了最后几个字,依旧微笑着直视着他凌厉的目光,只是这一次笑容之中带着一抹讽刺。

这样的眼神,他也曾经见过,在那个时候,那个身处绝境的女子。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,但随后又在心底暗暗自嘲,是啊,她怎么可能是穆水瑶。

墨凌渊沉默的挽起袖子,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道疤,眼底一抹惋惜一闪而过。

“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,永宁郡主的事你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,否则你会和她一个下场。”

这是威胁?还是忠告?

她心底更是嘲讽,从头到尾,他一直选择了逃避。

“多谢王爷提醒,时候不早了,王爷请回吧。”她起身别过脸不再看他。

墨凌渊站了起来,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,然而他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
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,用力拉扯,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。

“答应本王,不要再继续追查这件事。”

“你凭什么命令我?你放开!”

他不放,反倒更加用力的钳制住了她的一切反抗:“答应我。”

他的声音更冷,这一次更像是命令,让人不能抗拒。

“休想!”她不肯认输,也不愿低头。

墨凌渊紧盯着她,她亦对他对视,眸光中尽是倔强,双手更是用力的捶打着她的背后,不停重复:“放开我!”

忽然他俯身,吻上了她的唇。

她愣住了,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在了那里。

脑海里一片空白,唇间炙热的温度一点点占据着她的理智。

“我从未忘记过那件事,对她我是有亏欠,可是我不想让你置身险地。瑶儿,你可知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?”他轻轻捧起她的脸,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。

她心底有片刻的动摇,却还是挣脱了他的手。

“无论如何,我都要弄清楚永宁郡主的死。”她后退一步,却又再看向他,眼中暗藏着一抹期望,“王爷既然已经做错了一次,那为什么不和我一起……”

“抱歉,本王虽有亏欠,却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。时局所迫,无论重来多少次,本王也同样会如此。”

穆水瑶眸子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,像是熄灭的烛火,燃烧殆尽之后,又重新回到了一贯的冷漠。

墨凌渊转身而去,根本不再看她一眼。

他不愿承认,也不愿告诉任何人,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与穆水瑶有关的一切。

因为从始至终,那都是他心底最深的痛,从未改变。

出了屋子,天色已到了黄昏,天边的晚霞夹杂着晚归的鸦啼,更是无尽凄凉。

阿鹤候在院外,看着他出来时的模样也吓了一跳:“王爷你怎么了?”

“替本王备马,本王要去那个地方。”

阿鹤没有多问,面上却多了一抹凝重。

两匹马一前一后驶出了宁王府,悄无声息的行驶在黄昏的街道上。

墨凌渊一言不发,然而就是他那一副冷峻的模样,一路走来却引来了不少少女的注意,皆是惊叹这宛如天人的容貌。

墨凌渊带着阿鹤出了城,很快便走上了蜿蜒盘旋的山路。

阿鹤不语,却十分熟练,显然这条路已走过了无数次。

策马沿着山路走到了半山腰,一座孤坟出现在众人面前,坟墓四周开满了花,却不像是天然而成,反倒像是有人可以载重。

花间有蝴蝶飞舞,伴随着阵阵香气。

墨凌渊下了马,站在坟前久久不语,他看着那块墓碑,墓上却是空空如也,一个字也没有。然而此刻他的眼神,却仿佛看尽了一生。

“王爷总是来这里拜祭,可是这墓里到底是什么人?”这个问题早已在阿鹤心底盘旋。

这里何时有了这座坟墓,连他也不知道。

唯一知道的是王爷每次入京都会到此祭拜。

墨凌渊看着坟前盛放的野花,犹然伤感道:“不过是一个故人而已。”

故人?什么样的故人能让王爷如此?

阿鹤心底更加疑惑,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。

他又在那里站了很久,直到天色完全黑了,方才起身回城。

宁王府中,穆水瑶自墨凌渊离开之后一直心神不宁,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冲动,对他说那样的话。

“小姐,王爷和阿鹤离府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玲珑试探一问,却并未得到她过多回应。

等了片刻,玲珑终于又忍不住了:“小姐不想知道王爷这么晚了去哪里吗?王爷只带了阿鹤不像是去处理公事的。”

“没兴趣。”她依旧冷漠。

玲珑皱起眉头:“王妃难道就不怕王爷再去那种地方?”

联想到上次王爷去飘香院时王妃的反应,玲珑准备刺激她一下,谁知她还是一脸冷漠,索性转过了头不再和她说话。

玲珑绕道她面前,蹲了下来,仰视着她的脸:“小姐,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?”

“没事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啰嗦,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就罚你去扫院子。”

一番威胁,玲珑立刻捂住了嘴,不敢多言。

穆水瑶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,原以为自己对墨凌渊的感情非常简单,只是简单的仇恨。但现在不知为何,这仇恨之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别的情绪。

墨凌渊手臂上的伤痕牵动了她心底最深的回忆。

穆水瑶走到窗边,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,重生以来,她头一次感觉到了疑惑。

玲珑虽没有说话,却拿了一件披风,轻轻盖在她心头。

她摇了摇头,将披风褪下,交还到她手中:“时候不早了,替我打水梳洗更衣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万寿节将至,举国上下共同为陛下祝寿,京都之中也显得尤为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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