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打开，整整两箱明晃晃的片刀。
“齐爷，这批货我要了。”
我叼着烟卷对老李看了看，老李就把装钱的箱子打开放到了桌子上。
里面是十几沓发旧的人民币，纸面已经发黄了，边缘都是脏兮兮。
按海峰的话说，管道里的人不要新钱。
老板看都没看一眼，随后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皮箱。
“阿梅要的东西在里面，钱就不点了。”
老李笑呵呵的说：“还是齐爷豪爽，最近有没有下海的女人？”
老板瞅了老李一眼，扬脸：“后面。”
我把卡宴的车钥匙给了老李：“早点回去，还有工作。”
夜总会最近也缺女人，二楼不需要，一楼还是必须要补充的。
我开着皮卡，跟着手机导航开到了大学城。
皮卡的后座放着整整两箱片刀。
我停在轻工业学院门口，摇下玻璃，点上一根烟。
大学城人挺多的，出入的多是些学生，现在放假了，在学校的大多是些选二专业的学生。
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有三个女生结伴出来，莉莉今天打扮的很漂亮，穿着纱质的黑色上衣，下身穿着包臀裙，那对浑圆笔直的玉腿就裸露在空气中，释放着青春娇嫩的诱惑。
莉莉站在门口和另外两个女生告别，随后四处张望着。
我朝她招了招手。
莉莉看到了我，笑着朝我走来，跟着过来的还有她的两个同学。
她们都好奇的打量着我。
“莉莉，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吗？”
“嗯呐，长得还挺帅的吧。”莉莉朝我眨了眨眼。
“看上去身材不错，嘻嘻，以前还想着你这个高傲女人会找什么样的男朋友，现在看来眼光还是挺高的。”
我有些头疼：“上车吧。”
莉莉跟两个女生挥了挥手，随后就走到副驾驶的位置，跟我上了车。
看到那两个女生离开，我有些好气也有些好笑，只能挑着眉带着情绪的问她：“对你室友撒谎了？”
莉莉吐了吐舌头，接连的对我道歉，说没办法，最近老是有男的缠着她，只能这样说了。
莉莉还说，那些男的长得不错，但就是很穷，所以她不喜欢。
我笑了：“眼光别太挑，毕业之后你就没那么多可挑了。”
莉莉摇头，说除去家境，谁能在毕业几年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呢？
我挑眉：“那你觉得我很有钱吗？”
“嗯，夜总会的总经理，哪会没有钱的，而且你已经有一辆卡宴了。”莉莉不假思索的说。
这个话题也没有持续很久，我在一家西餐厅停下。
而莉莉说想吃烧烤了。
我们在隔壁的一家餐厅坐下，莉莉饭量很小，吃了十几串，喝了些酒就有些吃不下了，红润的嘴唇上沾满了酒渍。
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：“你是想问我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嗯，你和刘介军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我问她。
莉莉咬着烤韭菜，含糊不清的说一个月前吧。
一个月前，正好是小林姐流产的时候。
“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那天我陪一个老板在酒吧里谈合同，合作方就是他，那天他喝多了，谈到一半就把我拉到卫生间里……”莉莉小声说。
“做了？”
“嗯。”
莉莉的眼神有点幽怨，看来还对那天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。
“然后呢。”
“他为了补偿，就说要养我，刚好那时间我有点缺钱，就同意了。”
“多少钱？”
“一妹啊，这些你就不要问啦。”
我记得前几年流行一种说法，叫月入一妹，也就是五万，意思是cos圈子里保养的平均价格是5万。
莉莉素颜很好看，我见她的两次她都是化着淡淡的妆容，清纯中带些妩媚，比圈子里很多人要漂亮多了。
莉莉笑着说：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？”
“不会。”
之前我休息的时候也和场子里的女人聊过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，也是份职业罢了，来钱快，没保障，也是他们乐意的选择。
所以接触多了，我觉得挺正常的。
听了我的话，莉莉给我翘起了大拇指。
“我问你几个问题，是关于我私事的。”我看着莉莉，随后说：“但你要和我说实话。”
莉莉点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“刘介军的情人，你知道几个？”我问她。
莉莉听到我问这个问题，就偏着头皱眉思考了一下。
“我们接触的还不算多啦，知道的也就两三个吧。那时候我听说有一个情人想要用孩子上位，被刘老板的老婆给弄掉了孩子。其他的也都没怎么见过。”
“我妻子叫唐欣雨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，我让你去偷听的那个女人。她是不是刘介军的情人？”
我尝试问她。
“嗯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莉莉抿着嘴角，“我只见过她两次，一次就是我们见面的时候，另一次要晚很多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上个周三吧，那天我和刘老板去开房，她也在车上。”
这也就是上次我跟踪唐欣雨去如家的时候，我记得那天被她用les的事糊弄过去了，肖敏和她说的话出奇的一致，我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。
“他们做了什么？”
“在车上一直说笑，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啦，但就是感觉他们关系很不一般，认识了很久似的，而且我觉得刘老板对她的态度比对我还要亲热。”
“你是说刘介军对她比对你好？”
“嗯……说不清楚，要是解释的话就只能说是女人的直觉。”莉莉吐了吐舌头。
“还发生了些什么？”
“开了房间之后，刘老板出去了一趟，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。”莉莉摇摇头。
“我出去看的时候，看到你妻子脸色有点慌张。”
“那时候我妻子发现我也在那个如家里。”我补充道。
“哦，那就好解释啦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一定是是怕被你发现之类的。”莉莉这样说。
我掐着烟屁股狠狠吸了一大口，好久才把那股情绪压制下去。
现在已经不止我怀疑了，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外扬，我这样和莉莉说出来，实际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家的概念了。
“下次如果发生类似的情况，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，如果有什么收获的话，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好啊，嘻嘻。”莉莉眼神玩味，“不知道到时候你会给我什么呢？”
带着一丝神秘，我摇了摇头。
我和唐欣雨之间有一张轻薄的玻璃纸片，我来不及将它轻轻触碎，只能说缘分还没到，或者我原本就没那个资格。
老爹走了，老哥也走了，我没什么欲求了，离婚之后，我会选择净身出户，到时候，能剩下些什么。
我同样没忘记，我身边还有这样一群人，白轩，海峰，梅姐，阿智……
还有万里之外的雪瑶。
我并不是一无所有。
餐厅里坐了半个小时，我准备送莉莉回去了，而莉莉表示说还不想回去，因为她和室友说跟男朋友出去玩，今晚就不回去了。
明白了她的暗示，我眼皮挑了挑：“今晚你就在宾馆睡吧。”
莉莉白了我一眼，说想得美。
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，是老李来的电话。
我看到了还放在皮卡中的箱子，里面同样装着一叠钱，看来老李没把钱拿下车。
我不假思索的就按下了接听键，打趣说：“怎么了，钱没带够，被人扣住了？”
电话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，随后是老李的咆哮声，其中也夹杂着硬物碰撞的尖锐声音，哭声，尖叫声。
听到那声音的同时，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莉莉遇到我脸色的变化，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，皱眉问道。
“出了点事，你先打车回去。”
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放在桌子上：“帮忙结下帐，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我就抓起车钥匙往外冲去，电话还没有接断，我把蓝牙耳机塞在耳朵里，不停的在电话里叫老李的名字。
可是里面除了一些嘈杂的声音，其他的就没有了，老李一直没回复我。
我发动车的时候，莉莉也从餐厅里出来，拉开副驾驶位作势要坐上来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我压着心中的迫切问她。
莉莉看得出来我挺着急的，就说：“你去哪我就去哪，多个人能帮一下是吧。”
我紧紧抿着嘴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发动车就往夜总会赶。
走了几分钟的时候，电话里终于传出来老李的声音。
“到底怎么了？”我问他。
“夜总会里有人来闹事，李家带的，好多人挂彩了，缺人，你叫些人过来！”
“梅姐呢？”我心急火燎的问他。
电话嘈杂的声音又大了一些，老李声音被什么东西打断了，这让我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。
李家来夜总会闹事了。
紧接着海峰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“你那边出事了？”海峰问我。
海峰带的人里面大都是华哥给他的，还有一些是些小混混，在市里到处都有，所以海峰的消息很灵通。
“老黑先过去了，我过会儿到。”
海峰说完挂了电话。
……